2012年12月6日
給蔡帥的一封信
老師您好,
冒昧寫這封信,也不知道您會不會收到。但因為看到老師發表的聲明,忽然有些想法很想和老師分享,希望不會打擾。
這幾天新聞沸沸揚揚,曾是清華中文一份子,且現在又在媒體界工作的我(或許您記得我或許不,前年還曾為了大學專刊到清大採訪老師),對這件事也有許多思考。那感覺是非常矛盾的,關於理論和實踐、關於現實和理想,當進入社會,當存在於暴風圈第一線的產業,如果所有你在書本上讀過的掙扎向你撲面而來。那些再也不只是印刷鉛字裡的論述和故事,而全都變成攤在你眼前的生活時,那該如何?
身邊許多同學朋友都在第一時間做出做有力的聲援、最迅速的行動,我也因此沉浸在一片資訊和分享之中。但在海量資訊中,我卻是抽離的。我沒辦法像大部分人一樣,看完新聞就憤慨的到處轉貼,並集中火力迅速反擊。因為,我確實覺得陳為廷不禮貌;但,我也不覺得他錯了,甚至我覺得他很勇敢。我相信學生運動的純粹,但我的眼睛也沒辦法不去看那潛藏其中,可能的失焦和政治操弄。那該怎麼辦?我連自己的情緒都分辨不好且掙扎著消化處理它,在這同時,我沒辦法做出任何反應和評斷。
接下來幾天我只是不斷地吸收不同的資訊和其他看法,並且仍感到徬徨猶疑。直到看見老師的聲明。
從來沒有人教過我們如何面對這個社會,每個人都只能靠自己一點一點建構對這個世界的想像。或許有些人幸運,總是能很快地明白自己要些什麼並做出行動。但我們畢竟不同、畢竟每個人都是那麼獨立的個體,他的想法不等同我的想法,即使我們最後可能終歸走上同一條路。我也一直想,若我今天是在上位者又如何?現在身處媒體界的我,是否就是那些手握權力卻恣意妄為的一份子?如果是我,我有自己身為媒體圈或社會人的立場,是否也能和大家一樣做出對媒體喊打喊殺的行動?
我還在思考,到底,現在的我要做些什麼?該做些什麼?看到學生的活動、抗爭、訴求,我想他們是幸福的。能忠於自己,吶喊出一種純粹的、發自心底的聲音是幸福的。但是然後呢?他們還有時間,他們有青春,我覺得這些年輕人正用自己的方式學習並實踐──縱然看到陳為廷的新聞時,我的第一個念頭也是,他其實可以表現得更好。但沒關係,因為他們可以學會行動,再學會如何行動。
但我呢?我可以做些什麼?走上街頭?討論議題?發表聲明?在臉書上轉貼文章?這樣夠嗎?還有什麼?作為一個社會人的我,還可以做些什麼?行動,應該不只是白紙黑字、或網路連署、或站上街頭示威──雖然那也很重要,雖然那可能會是一切的開端。
因此,當我看到老師的聲明中這樣寫著「面對問題進行思考與反省,相對說來,似乎簡單多了,但是走入社會,在具體的議題上進行言說與論辯,甚至訴諸改變,卻是實踐過程中最艱難的部分。實踐的活動及其所對應的社會政治文化空間,無疑是眾多身分、立場、力量與價值相互競逐的場域,從來都不是容易的工作。」
忽然一切變得那麼清明澄澈。
這段逐字稿(雖然不確定正確性多高),更讓我回想了當初進入這一行的初衷。
「──為什麼文藝復興前會說,人要用自己的語言,去學會參與、去學會論述,這是我們要學的。我們會利用這個機會,去把我們所關心知識的一面,去學會走得更理所當然地,去宣告我們知識的性質。
──我們是人文學科,我們要關心的是,過去跟現在的人的處境,告訴我們對語言、思辯問題的學習。」
然後我決定了。
現在的我能做的,就是待在我現在該待的地方。不逃避、不轉頭,繼續看著、繼續感受、繼續思考,問問題、也找答案。重點是占領、而非抵制;因為占領,才能改變。
我很高興地告訴老師,我還沒有放棄在這個社會中學習,並實踐。用我所能思考出來的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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