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星期天我照例睡到中午(沒錯我這個年紀還是可以睡到中午很強吧)才醒來,懶散地梳洗過後準備出門覓食,在出門前隨便地滑著手機,卻忽然看到嗷嗷走了的消息。
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冷了起來,但一字一字地把全篇讀完後,心情卻感到稍微舒緩了。高齡22歲,沒有病痛、沒有嘔吐、沒有失禁抽搐,還有主人好好地陪在身旁走完最後一程,或許就如同昂娜娜說的,「難過還是難過,卻覺得這是最美好的結果了。」
這幾年無論是長輩、親戚、甚至寵物,離開的越來越多。但其實不是離開的人變多,是我的年紀也到了,到了這種要頻繁面對死別的年紀。每次有人離開,心裡都會有種空空的感覺,但不知道為什麼,嗷嗷的離開卻讓我空的特別厲害,「嗷嗷離開了」的念頭一直在腦中盤旋打轉。直到昂娜娜在群組裡丟了這句話,「我在新竹多久,嗷嗷就陪了我多久呢,想起來」,才讓我赫然驚覺,她陪伴著娜娜的14年,不也正是我青春美好的少女時代嗎?
我是個沒有鄉下老家可回的台北人,每次回新竹聚會、探望嗷嗷奶奶,反而就好像真的要回鄉下探望家裡的奶奶,回到一個你不再認識但充滿往日痕跡的地方,而唯一的連結是在那裡工作生活,漸漸駐紮生根的老友和陪伴著她的嗷嗷奶奶。
一直想起《飄》結尾裡,郝思嘉說的,「嬤嬤是現在與舊時代相連的唯一一人了。」嗷嗷也是那樣與我舊時代相連著的,她的離開就像是少女時代又一部份的崩解。但即使難過,至少我已足夠成熟,明瞭這一切就像落花飄零水自流,都是自然的一部分,而這次離去,已是再美好不過的安排──
嗷嗷奶奶,掰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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